第18章 周父回来
“秉坤，今年你爸和你哥要回来过年了吧？”
“昂，好像是的。”
“那你给他们写信说我们搬家了吗？”
“哎呀，好像忘了。”
“你个兔崽子，这事你也能忘。”
“妈，别担心，我马上写，这就写。”
“现在写？还来得及吗？说不定你爸和你哥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怎么办？他们回来应该要去光字片吧，要不我过去留张字条？”
周母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
光字片。
离家多年的周志刚终于从大三线回来，人还没有走进院子，激动的声音便先响起。
“素华，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周志刚走进篱笆小院。
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色。
眉头逐渐皱起。
家门被一把冷冰冰的铁锁牢牢锁着。
站在门口的周志刚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
只见屋里啥都没了。
家徒四壁，比进了贼还要干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爸~”
周志刚缓缓转过身，和周秉坤的视线对上。
父子两一人站在门边，一人站在院子里。
就这样对视了足足有十来秒。看書喇
周秉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爸，我们搬家了，还没来得及通知您。”
周志刚忍住泪水，轻轻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我说呢，这次回来怎么冷冷清清的。”
“你们搬到哪里去了？”
“原来的老政府那边。”周秉坤走上前道：
“爸，我给您拿行礼，妈在家里等你好几年了。”
“唉，好。”
周秉坤听从周母的话，把字条贴在门上，然后帮周父拿行礼，父子两离开了这篱笆小院。
“秉坤，你结婚的时候，爸去看你姐了，爸欠你和郑娟一声对不起。”
“爸，别这么说，你去看姐也是应该的，她条件比我要艰苦多了。”
“你能这么想，看来我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周秉坤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爸，我听说您调到黔州去了？”
“是啊……”
“那您这次回来待多久呢？”
“半个月。”
“爸，您的年纪可以退休了吧，为什么不退休在家多陪陪妈呢。”
“坤儿，祖国需要我。”
“可是妈也需要你。”
“唉，再辛苦两年吧……”
周秉坤没再说些什么，作为儿子，他自然是更加希望周父能够多在家陪陪母亲。
但是他也尊重周父的决定。
因为他选择将自己奉献给祖国，是大爱。
谈不上谁对谁错。
“坤儿，慧慧今年两岁了吧？”
“嗯。”
“你上次给我寄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上，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看我这孙女，粉嘟嘟，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周秉坤莫名被这句话给戳了一下，轻咳一声，才笑道：“那是当然，慧慧长得随她妈，肯定好看啊。”
“哈哈，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拐着弯夸你媳妇好看是吧？”
“妈年轻时候也肯定特好看，不然我姐也不会这么漂亮。”
“那是，你妈年轻的时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周志刚说着说着，就笑了。
周秉坤看见周父笑，也跟着笑。
天空中，一朵朵的雪花飘落而下，落在两人的帽子上，衣服上，还有带着笑容的脸上。
终于回到家。
周母见到了周父，手里的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把屋里玩耍的慧慧和玥玥都吓了一跳。
连忙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就看见奶奶（外婆）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妈妈，奶奶怎么哭了？”慧慧扑进郑娟的怀抱，希望她妈妈去劝劝奶奶。
郑娟把女儿从地上抱起来，和其解释道：“奶奶不是伤心，奶奶是高兴。”
“可是奶奶为什么高兴就要哭呢？”
“因为你爷爷回来了。”
“哦，他就是爷爷啊……”
周志刚和妻子久别重逢，本有好多话要说。
但是儿女甚至孙女都在，也就只好擦干了眼泪。
周志刚看向郑娟，看向她怀里的周慧，看向周秉坤身边的冯玥，看向这个豪华的新家，最后再把目光看向眼前的妻子，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里，大概有幸福，有愧疚，有自责，有遗憾……
“爸~”
郑娟的这一声爸，让周志刚浑身一颤。
“唉~”
他重重的应道。
周母看出丈夫这一刻是害怕的，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周秉坤也知道郑娟在面对周父的时候心里的忐忑，同样走上前搂住了她的肩膀。
郑娟给老公看了一眼，投来感激的目光，转而又看向周父，向他介绍道：“爸，这是慧慧。”
“慧慧，快叫爷爷。”
“爷爷！”周慧糯糯的声音宛如天使一样，把周志刚的心都给填满了。
“唉，慧慧真乖，让爷爷抱抱好不好？”
周慧望向了自己的妈妈。
看到她的动作，周志刚伸出去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
周母站出来替丈夫解围，“没事，慧慧今天是第一次见爷爷，有些认生，等后面和爷爷熟了，只怕是天天挨着她爷爷。”
这时，感觉自己被忽略的一个小家伙娃娃的哭了起来。
“我要妈妈，哇——哇——我也要妈妈……”
本以为这次冯玥会很好哄，没想到她哭特别伤心，怎么哄也哄不好。
还把周慧也给感染了。
听着两个小孩的哭声，周志刚感觉自己坐立不安，可是上前又帮不了什么忙。
只能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个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门口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和眼前这充满了烟火气息的城市，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适应了。
就在周志刚的烟刚刚抽到一半的时候，周秉坤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身边。
还把一件军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周志刚回头朝仍有哭声传来的家里看了一眼，对周秉坤道：“你不在里面哄孩子，跑出来管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
周秉坤幽默道：“让她两哭会儿吧，哭累了也就消停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小时候哭，我和你妈有不管你吗？”
“是，拿着棍棒吓唬我，说再哭就没有饭吃。”
“打你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再说了，你像慧慧和玥玥这么小的时候，老子哪里打过你……”
“那您进去哄吧。”
“那是你女儿。”
“也是您孙女。”
“你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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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好像是的。”
“那你给他们写信说我们搬家了吗？”
“哎呀，好像忘了。”
“你个兔崽子，这事你也能忘。”
“妈，别担心，我马上写，这就写。”
“现在写？还来得及吗？说不定你爸和你哥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怎么办？他们回来应该要去光字片吧，要不我过去留张字条？”
周母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
光字片。
离家多年的周志刚终于从大三线回来，人还没有走进院子，激动的声音便先响起。
“素华，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周志刚走进篱笆小院。
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色。
眉头逐渐皱起。
家门被一把冷冰冰的铁锁牢牢锁着。
站在门口的周志刚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
只见屋里啥都没了。
家徒四壁，比进了贼还要干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爸~”
周志刚缓缓转过身，和周秉坤的视线对上。
父子两一人站在门边，一人站在院子里。
就这样对视了足足有十来秒。看書喇
周秉坤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爸，我们搬家了，还没来得及通知您。”
周志刚忍住泪水，轻轻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我说呢，这次回来怎么冷冷清清的。”
“你们搬到哪里去了？”
“原来的老政府那边。”周秉坤走上前道：
“爸，我给您拿行礼，妈在家里等你好几年了。”
“唉，好。”
周秉坤听从周母的话，把字条贴在门上，然后帮周父拿行礼，父子两离开了这篱笆小院。
“秉坤，你结婚的时候，爸去看你姐了，爸欠你和郑娟一声对不起。”
“爸，别这么说，你去看姐也是应该的，她条件比我要艰苦多了。”
“你能这么想，看来我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周秉坤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爸，我听说您调到黔州去了？”
“是啊……”
“那您这次回来待多久呢？”
“半个月。”
“爸，您的年纪可以退休了吧，为什么不退休在家多陪陪妈呢。”
“坤儿，祖国需要我。”
“可是妈也需要你。”
“唉，再辛苦两年吧……”
周秉坤没再说些什么，作为儿子，他自然是更加希望周父能够多在家陪陪母亲。
但是他也尊重周父的决定。
因为他选择将自己奉献给祖国，是大爱。
谈不上谁对谁错。
“坤儿，慧慧今年两岁了吧？”
“嗯。”
“你上次给我寄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上，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看我这孙女，粉嘟嘟，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周秉坤莫名被这句话给戳了一下，轻咳一声，才笑道：“那是当然，慧慧长得随她妈，肯定好看啊。”
“哈哈，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拐着弯夸你媳妇好看是吧？”
“妈年轻时候也肯定特好看，不然我姐也不会这么漂亮。”
“那是，你妈年轻的时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周志刚说着说着，就笑了。
周秉坤看见周父笑，也跟着笑。
天空中，一朵朵的雪花飘落而下，落在两人的帽子上，衣服上，还有带着笑容的脸上。
终于回到家。
周母见到了周父，手里的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把屋里玩耍的慧慧和玥玥都吓了一跳。
连忙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就看见奶奶（外婆）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妈妈，奶奶怎么哭了？”慧慧扑进郑娟的怀抱，希望她妈妈去劝劝奶奶。
郑娟把女儿从地上抱起来，和其解释道：“奶奶不是伤心，奶奶是高兴。”
“可是奶奶为什么高兴就要哭呢？”
“因为你爷爷回来了。”
“哦，他就是爷爷啊……”
周志刚和妻子久别重逢，本有好多话要说。
但是儿女甚至孙女都在，也就只好擦干了眼泪。
周志刚看向郑娟，看向她怀里的周慧，看向周秉坤身边的冯玥，看向这个豪华的新家，最后再把目光看向眼前的妻子，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里，大概有幸福，有愧疚，有自责，有遗憾……
“爸~”
郑娟的这一声爸，让周志刚浑身一颤。
“唉~”
他重重的应道。
周母看出丈夫这一刻是害怕的，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周秉坤也知道郑娟在面对周父的时候心里的忐忑，同样走上前搂住了她的肩膀。
郑娟给老公看了一眼，投来感激的目光，转而又看向周父，向他介绍道：“爸，这是慧慧。”
“慧慧，快叫爷爷。”
“爷爷！”周慧糯糯的声音宛如天使一样，把周志刚的心都给填满了。
“唉，慧慧真乖，让爷爷抱抱好不好？”
周慧望向了自己的妈妈。
看到她的动作，周志刚伸出去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
周母站出来替丈夫解围，“没事，慧慧今天是第一次见爷爷，有些认生，等后面和爷爷熟了，只怕是天天挨着她爷爷。”
这时，感觉自己被忽略的一个小家伙娃娃的哭了起来。
“我要妈妈，哇——哇——我也要妈妈……”
本以为这次冯玥会很好哄，没想到她哭特别伤心，怎么哄也哄不好。
还把周慧也给感染了。
听着两个小孩的哭声，周志刚感觉自己坐立不安，可是上前又帮不了什么忙。
只能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个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门口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和眼前这充满了烟火气息的城市，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适应了。
就在周志刚的烟刚刚抽到一半的时候，周秉坤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身边。
还把一件军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周志刚回头朝仍有哭声传来的家里看了一眼，对周秉坤道：“你不在里面哄孩子，跑出来管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
周秉坤幽默道：“让她两哭会儿吧，哭累了也就消停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小时候哭，我和你妈有不管你吗？”
“是，拿着棍棒吓唬我，说再哭就没有饭吃。”
“打你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再说了，你像慧慧和玥玥这么小的时候，老子哪里打过你……”
“那您进去哄吧。”
“那是你女儿。”
“也是您孙女。”
“你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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